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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不知是因身處黑暗的時間太久,還是太久沒有見到陽光,深怕個不注意,就被刺眼的光線給灼傷了眼睛。因此關於寂寞、孤獨、扭曲、冷漠、疏離、牢籠等等接近陰影處的題材,成為了我觀賞以及閱讀的首選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而電影《東京同棲生活》(パレード)讓我看見了光與影的美麗,沒有光就沒了影,沒了影就見不著光,惟有站立光與影的夾縫,讓身體感受光的溫暖,影的冰冷,像太陽的東起西落,我們必經歷光明與黑暗的周而復始,才能更看清這世界運轉的原貌,它有白日的燦爛,也有黑夜的靜謐,走了一回電影小說,晃了一圈小說電影,我尋了一個歸屬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從網路誕生到Facebook人數突破十億的現在,幾乎所有人交朋友的速度都成了光速,想了一想,從什麼時後開始,向人介紹自己的時候已省略成「 朋友的朋友 」,否則解釋起來可成了當日最無趣的長篇故事。而在這社交氾濫的時代,書店排行榜總少不了冷O術系列、第一眼就讓人XX你系列、OO專家不可告人的OO術、XX專家教你XX術等等社交技巧書籍,搞得認識新朋友像是玩遊戲或是打戰,朋友多寡決定了學習成效,決定了事業的高低,決定了生活的熱鬧與美好(?),於是大家都學會了見神談神,見鬼談鬼的高超說話術,學會入境隨俗,學會假裝,學會了隱藏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直輝:「 你只知道你所看到的小悟。同樣的,我也只知道我所看到的小悟。連良介,琴,都只知道他們所見到的小悟! 也就是說,誰都沒能真正認識他。那樣的人在這世上是不存在的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那我知道自己是誰嗎?

 

        早已配戴習慣的假面具,像攀爬古老房舍的藤蔓,隨時間流動越來越緊密,直到再也看不見被包覆的本體,只能在偶然的烈陽下看見縫隙中古老的真實。人們期待著某天某人能鋸開已然過於笨重的藤蔓,卻又擔心那過程拉垮了自己,因為藤蔓早已成為房舍的一部分;人們渴望著被了解,卻又懼怕那攤在陽光下毫無遮蔽的自己。

 

小說中直輝最後的獨白,說著最深層最深層的悲哀,他極度渴望著被看見被了解,卻無法主動打破這得來不易的緊密關係;如此的無罪是最大的懲罰,在漠視背後是自我的遺失,在彼此的眼中活著,你扮演著我眼中的你,我扮演著你眼中的我,真實的是什麼?那並不重要,因為那會破壞這愉悅的環境和現在,我們原諒你了,戴好你的面具,過來坐著,我們還是可以開心的過日子。

 

小悟:「 我哪知道阿!大家都沒說 … … 而且我又很喜歡那裡呀。

 

而電影最後的表現,敲擊內心的並不是冰冷的槌子,而是種接納與承受。整間的怪胎,不論是良介、琴美、未來、小悟或直輝。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個地方,可以接受全然的我,即使在不小心曝露而出的自我感覺的醜惡之後,我還是可以回到這裡,盡情的哭笑,自在的生活著,那就像有個家在等我,不論在外我闖了多大的禍,受了多少的傷,回來吧,我們不需要懂,但我們永遠有留你的位置。

 

人們到底擁有著什麼樣的關係,又該如何去看待自己和對方的關係;交朋友變得那麼容易,是否讓人學會了不珍惜;或在身邊早有一群人默默的守候著,而我們卻沒注意到,注意到那早已存在的歸屬;現代人的冷漠和疏離,到底會是種保護還是種自我遺失的過程。未來口中「 這屋子專屬的我 」到底存在於哪裡?酌了口冷掉的蘇格蘭奶油茶,想著朋友眼中的我是否是我創造出的「 這段關係專屬的我 」,所以在面對不同人的時候,我便創造出不同的「 屬於某段關係專屬的我 」,如果每個人在不同人的面前都創造個「 屬於某段關係專屬的自己 」,那這世界不就變得好擠好擠,可是「 真實的我 」卻不在裡面,因為「 屬於某段關係專屬的自己 」是創造出來的,所以這世界其實沒有半個真實的人存在,那又變得太過於開闊了吧,想到這裡,或許能理解一點未來會糊塗的原因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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