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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 三十五年了,我置身在廢紙堆中,這是我的love story 』

老打包工漢嘉,在廢紙工作站過了三十五個年頭,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,他與一本又一本的書籍相遇而後分離。他與老子談心,他與耶穌辯論,他同赫爾德與黑格爾旅遊,他讀尼采、沙特、卡謬,他欣賞波洛克,他用梵谷的向日葵妝點他打出來的包,三十五年,因不了解而相識,因了解而分離,老打包工的love story,他與書本的love story。

 

『 我的身上蹭滿了文字,儼然成了一本百科辭典 ------ 我成了一只盛滿活水和死水的罈子,稍微側一側,許多蠻不錯的想法變會流淌出來 』

『 我讀書的時候,實際上不是讀,而是把美麗的詞句含在嘴裡,嘬糖過似的嘬著,品烈酒似的一小口一小地呷著,直到那詞句像酒精一樣溶解在我的身體裡,不僅參透我的大腦和心靈,而且在我的血管中奔騰,衝擊到我每根血管的末梢。 』

整本書充斥,引用著各式不同的學識,令人眼花撩亂、目眩神迷,而地下室的陰暗潮濕,惡臭霉味,滿地耗子以及空中飛舞的綠頭蒼蠅,形成莫名反差。過於喧囂的孤獨,喧囂的是書本,孤獨或許只是眾人眼中漢嘉的表像,一個人在地下室處理沾滿血汙發了霉的廢紙,卻擁有豐沛的情感,豐富的心靈力量,老鼠的下水道之爭,尋求性愛的吉普賽女郎,舊情人的糞便,無名的最愛,或許對我們來說是如此的不值,卻在漢嘉平實而流暢的獨白之中,展現智慧的光輝,幽默的諷刺,直到社會無情的潮流將他推向另一條不同的道路。

 

『 我坐在長凳上愚蠢地微笑,什麼也不記得了,什麼也看不見,什麼也聽不見,因為我也許已經到過天堂裡面百花園的中心。 』

社會共產主義的歷史背景,被禁止的文化藝術活動,工業化變革,仿如巨大壓力機從四面八方擠壓著當時的捷克社會。社會主義突擊隊員用機械式的方法,冷漠無情的將書本打成一個個沒有自我意識的包,沒有向日葵的妝點,沒有那特別的一頁。效率瘋狂的提升,學識無盡的崩塌。

漢嘉跟大多數赫拉巴爾(Bohumil Hrabal)筆下普通、平凡、默默無聞的、被拋棄在時代垃圾堆上的人一樣,還是會像劃過星空的流星般消失在深黑色的盡頭,然而在這漫長生活當中,漢嘉找到了他生活的愉悅和幸福,那跟時代的洪流、跟社會共產主義、跟眾人的觀感都沒關係,那是他自己所選擇的幸福,那是他人生之中的百花園,結局已經不重要,重要的,漢嘉已經和他的書本們經歷過了。

 

【生活】無處不是快樂的來源,只是端看我們如何去發掘、去感受,在腳步如此快速的現代社會裡,我們不斷追逐著績效,瘋狂的渴望速度,是否遺忘了,那最簡單最單純的想望?

或許有那麼一天,我們都將被吞噬,那時,我們都會幸福的微笑著嗎?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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